不久前,我经过北仑电厂区西区的绿化带时,刚巧见到边上一棵棵成年的桂花树,满身绿白相间,飒爽英姿,十分精神。行将拐弯处,我又发现三四棵桂花树上,已经结出了桂子。桂子形似枸杞,挂在树梢圆润可爱。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曾来过这里。当时,不经意间发现了桂花树上竟结有果实。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桂子?此前,只是听人说起,桂花树结的果便叫桂子,但是却一直没有亲眼见过。好奇之下,我拿来相机,将桂花树上紫色的果实拍照后在网上搜索比对,根据比对和查阅桂子的条目、释义,最终证实这确实是桂子。
在民间,桂花树结桂子,是一种祥兆。以前,私家庭院若有桂树结子,主人家会喜出望外。因为“桂子”与贵子谐音,寓意有添子或吉祥之意。桂子属樟科植物天竺桂的果实,故又名天竺桂实。桂子是一味有名的中药,性温,味辛,有温中、暖胃、平肝、益肾、散寒、止哕之功效。历史上,桂子更是历朝历代文人笔下的歌颂之物。最有名的当数唐朝诗人宋之问《灵隐寺》中:“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诗句。而白居易《忆江南词三首》中的“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同样流传千古。
关于桂子,更赋传奇色彩的当数宋朝进士宁海人舒岳祥59岁时追记的《月中桂子记》。文章记述说,作者童年时,在一个中秋月明的晚上,先祖陪他夜读,“闻瓦上声如撒雹,甚怪之”。先祖曰:“此月中桂子也,我少时尝得之天台山中。”后,叫家童点烛收集落下的桂子,约有二升,“其大如豫章子,无皮,色如白玉,有纹如雀卵,其中有仁,嚼之作芝麻气味。”“余囊之,杂菊花作枕,其收拾不尽,散落砖罅甓缝者,旬日后辄出树。子叶柔长,如荔枝,其底粉青色,经冬犹在,便可尺余。儿戏不甚爱惜,徙植盆斛,往往失其所在矣,是后未之见也。”此文收集在舒岳祥的《阆风集》卷十一中,读后令人惊异。根据描述,舒进士所记的桂子,与现实桂花树上所结桂子相去甚远,但舒进士所见所闻却是言之凿凿,真实情况如何,难以考证。
桂树有的会结桂子,有的不会结,不知其原因。后来听喜爱苗木栽培的父亲说,桂树栽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桂子播种,另一种是后来有塑料薄膜后的截枝浅插。而没有塑料薄膜之前人们栽培桂花用的是压枝法,如桂树的根部斜生的枝条,将其用石压倒,再覆以泥土,日久发根。还有一种用畚箕之类的用具装土,挂到桂树枝丫上,再将桂树枝条埋压在箕内土中,日久发根。用第一种,即桂子播种的方法,长大的桂树会结子;泥土压枝,即浅插的方法长大的桂树,不会结子。父亲对结桂子的说法,只是根据他的实践经验,有无科学道理,不得而知。还有一种说法是桂花的品种有很多,其中籽桂、丹桂和实生桂等就是会结果的树种,只要树龄成熟,周边温度、土壤、空气等环境适宜,桂花树就会结果实。
发现桂子,着实令我高兴不已。不过,今年桂子的数量,似乎没有去年多,大约桂树结子也有大小年之分吧。
桂子,桂子。我仰视着,它像紫色的精灵,在树梢显得悠然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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