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的《双城记》中有一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如果一定要用一个场景展示,我想用亲身经历的在我国某著名产煤地区的见闻就够了:光秃秃的道路,遮天蔽日的雾霾,川流不息的巨型机车,“刀削斧砍”的山峦。。。那天,我被滚滚人流裹挟着前进,就因为当地一个著名的古迹要提价了,修葺前三天优惠市民。——不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嘛,何至于摩肩接踵、倾城而出,如狂欢、如末日?不身临其境就难以体会我当时心情的复杂和惶恐。恍惚中有刹那的时空交错,脑中蹦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几个字。
不分政党,无论古今,我们最根本的哲学命题绕不开“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追问。个体的感受却往往来自于切身的体会如家族的熏陶等。
我做小手艺的爷爷奶奶用半辈子的积攒开了间小店,日寇侵略全毁了,两老带着孩子们出卖苦力干杂活谋生;我外公家祖上几代科举及第,是当地著名的开明乡绅,名门望族,但因为主战还支持林则徐销烟等,家道中落,尤其是遭到日寇的轰炸,家毁人亡。外公的原配是不善持家的大小姐,全家老小几十口人都由一个美丽聪慧的小丫鬟操持,后来外公教她识文断字,学习传统文化,又娶她为妻成了我们的外婆。难能可贵的是,在自己接连生育后,她仍视原配子女如己出,硬着心肠劝导自己较年长的亲儿子外出挣钱养家。更难得的是外婆其实是因生活所迫而被变卖的农家之女。自己身心遭受旧社会巨大的创伤和折磨,却没有教后辈计较和仇恨,而是言传身教了懂得、承担和悲悯。她深谙食物搭配的奥妙,刚能吃上米糕,她就点上桂花糖酱。她到老都讲究素雅的品味,别人只一身干净的布衫,她配上一朵清馨的白兰。为了省钱,她宁可肚子痛得在床上乱爬直到差点穿了孔。她殚精竭虑地哺育孩子们,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听着她的《三字经》、《封神榜》故事长大。最困难时,她一块破布裹着“三寸金莲”(没钱买鞋和伞)冒雨长途跋涉,在泥泞里挖寻别人遗漏的花生、荸荠之类,供嗷嗷待哺之口果腹。她是苦中品甘的大家,是无中为有的高手,是活的“菜根谭”、我们的民间国学大师。外婆她们在民族和家族的灾难面前,如遮风避雨、开枝散叶的大树,培养了各行各业的人才,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当我得知江竹筠烈士的儿子原来是彭咏梧农村的发妻千辛万苦保护并养大的真的毫不怀疑。为躲避搜查,大冬天不敢生火。山洞里用身体烘干尿布片,自己从此落下病根。这就是我们的人民!或许有人认为愚昧,可就是这样的奉献和牺牲才成就了新中国的政权和承平岁月。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她们才是孕育我们中华民族精神和希望的摇篮!我何其有幸坐享其成?何德何能安之若素?又何时何地回报万一?
我的大翻译家舅舅很早就投身革命,却因执意迎娶富裕书香的大家闺秀而遭受诸多不公平的对待。他历任几大省级刊物的主编、编审,舅妈却做月薪微薄的校对工几十年,直到退休都没有转正,他的事迹曾刊登于《世界华人文化名人传略》、《中国当代名人录》和《中国文学家词典》;我仅有中专文凭的父亲和大学毕业的舅舅一样肩负着供养老人和一干弟妹的任务,忍痛放弃上大学深造,身背沉重又简陋的仪器,还有干粮、水壶,只凭柴刀和双脚开山劈路搞勘察,五个脚趾盖没一个是好的,还常常油灯下手绘图表。他们那批人在最艰苦的条件下建立了中国最初始的林业数据库。成就了大学生的弟妹,自己却常年坚持自学,依然修成一代行家。小学时的我就很惊讶父亲能把大字典般的测绘数据弄得滚瓜烂熟。他吃苦耐劳、厚道正直,文革中却因为工作挂帅和元老们一道挨批、靠边站还劳动改造。老支书直夸我父亲是年轻的平民英雄呢。可是无论我父亲递交了多少次入党申请书,仍无缘入党终成憾事,我舅舅也是。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人说他比共产党还共产党。粉碎“四人帮”后,我父亲受到国家最高领导的接见,又当了省政协常委等,地位不同了,他却谦逊依旧,是最好的儿子、丈夫、父亲、爷爷、外公和兄长。退休前还接受任务组织编撰《浙江林业志》,坚持一丝不苟亲自校勘,一干就是十年,为林业事业保留了珍贵的无形资产。
平凡中有崇高,榜样就在我们身边。身边活生生的例子让我相信这世上的真善美。出生于理想主义旗帜高扬的时代,我学工、学农、学雷锋,伴着英雄的故事长大。很早就读过马克思的传记,对那个数年来坐在大英博物馆研究而长痔疮的大胡子叔叔,我的哥哥模仿他来回踱步的思考方式以至成了习惯,我却憧憬着这个律师兼基督徒的儿子向他父亲的男爵朋友之女用“一块小圆镜”示爱的场景。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日后自己会如此着迷并纠结于曾经辉煌又被遗忘的历史、人物、文化。是怎样的呐喊振颤了我们的神经?是怎样的血汗根植入我们的基因?——探索、挖掘和发现、还原真实,展望未来,业余时间里我乐此不疲。
从西风东渐到思潮多元,只是弹指一挥间。为了在迥异的观点和拷问里不再晕眩,在反差和变迁前不再迷惘,在荒腔走板、似是而非的论调里学会分辨,做有思想、有立场,却平和、宽容、正能量的“芦苇”,我浏览了跨学科、各派别的知识,并尝试解读《资本论》,对马克思如此严谨科学的理论根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逻辑推演,尤其是他在前人的理论基础上归纳、纠偏和推导的非凡预见,尽管有无伤大雅的小漏洞,但启迪了后来众多流派的经济学大师去论证并证实了它的正确(有的还获诺贝尔奖),激励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一代共产主义战士并影响了世界格局,叹为观止、五体投地。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比较优势、后发优势还是粉饰眼前、难题后延、错不担责的“优势”?三十年前我家就有华侨亲戚带着朋友到故国故乡发展现代公共交通,却铩羽而归;十五年前我就听到民间智者发出不能牺牲环境急功近利发展的呼吁。搞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就注定要重复别国发展的错误,甚至犯别人没有犯的错误,忽视已有并验证了的人类经验吗?当中外金融资本和“主流”学术话语结合,人民的政府怎样当好社会、经济、人文的调控者,弱势群众合法利益的守夜人?作为体制中人怎样既坚守(合理的)部门利益又增进公共利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屈原)”直到我读了习近平在河北省委常委班子的讲话等不落窠臼、朴素坦诚的文献,才长舒一口气。
如果把摆脱贫困、做“人上人”作为动力,达到目的后就易耽于享乐、止步不前,甚至滋生邪念。而强大、持久的愿力是以人民的福祉为念,这与时下风行的以“悦已”为目的的成功学根本不同。如此格局的心灵,经得起时间的试炼和审视,人民自然会真切体会,如同我感受到了习近平夫妇一贯的亲民接地气,相信支持和资源会源源不竭。
稻盛和夫认为坏的企业要变成好的企业,好的企业要持续兴旺,也就是企业基业长青的秘密一是人格道德,二是美好的利他之心。合起来就是“燃烧的斗魂”。如果将“斗魂”喻为发动机,那么驾驭着“斗魂”的人格、道德、利他之心就是方向盘。大到国家社稷,小到社交夫妻,莫不如此。
人们都以为马克思崇尚暴力革命,亚当•斯密倡导唯利是图,却忽略了其背后的历史经纬。细读《资本论》和《国富论》就不难发现这两个貌似不同的阵营的鼻祖,对劳动者创造得越多被剥夺得就越多的普遍现象都充满同情,俩人不约而同严词地谴责当时也是现今都存在着的某些隐形的势力。了解亚当•斯密的身世,还有青年马克思的著作“泄露”了大师一以贯之的思想来源和最初及最深的理想——和谐社会。同时,有依据认为斯密著名的“看不见的手”曾受到老子关于“自然秩序”和《史记•货殖列传》的启发。可见和谐社会是古今中外众多仁人志士及升斗小民殊途同归的理想。
目前我在厅行政服务窗口工作,作为政府的门面,无论我是否党员,有没有当官,人们都会习惯性地归类,我们做的一点事情都有可能被放大,所以,耳边常响警钟还不够,心里要真有群众。把“形象”从“面子”做到“里子”,设身处地地高效服务。对远道而来办事或找人、问路的更要热情接待。一杯水,一个指引,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一点下班后占用的时间,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内外兼修全面要求,做人民相信并亲近的公仆。与人为善,友爱同事,乐于助人,不斤斤计较,不搞小团体。绿色环保消费,爱惜公共资源。外出有爱心,礼让老幼病残。社区里有功德心,和睦邻里。小家庭里做好后勤,勤俭持家;大家庭里抚助贫困,孝顺年长。关键时候不昧良心欺上瞒下,危险时候不做“沉默的大多数”,突发事件里勇于前冲不退缩,考验面前努力发光发热。
马克思的亲密战友和支持者恩格斯曾自喻自己为“第二提琴手”,我也愿意做党和人民的“第二小提琴手”,做个和谐、文明和进步的促进者,“演奏一曲悦耳动听的交响乐”(《多种声音和一首乐曲》——习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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